第五卷第188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
⻩姗在给⾼寒发过信息后,拨打了妈妈张曼丽的电话。电话接通后,张曼丽连着叫了无数个姗儿,⻩姗就是不说话。张曼丽嘟囔着说:“你这孩子又在搞什么鬼。⾼寒在你⾝边吗?让他接电话。”⻩姗先是菗泣,然后才说:“妈妈,我不活了。”张曼丽觉得⻩姗不像是在开玩笑,就猜想可能是因为腿伤,就开导说:“姗儿,腿残了只是走路不方便,即使你瘫痪了,妈妈也会养你的。乖女儿不难受,啊。”⻩姗却说:“不是因为腿…我不想说。我走了之后,你和爸爸要保重⾝体,不要责怪⾼寒。我在⻩河桥上,我要走了。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张曼丽腿两发软,但还是強打精神一口气跑到卧室,嘴

颤动着给⻩江河讲了事情的经过。⻩江河不愧是导领,遇事不慌,赶快叫张曼丽给⾼寒打电话。
⾼寒大致讲了事情发生的经过,并告诉张曼丽说自己正赶往⻩河大桥,并

代张曼丽说,一定要不断拨打⻩姗的电话,想尽办*拖住她。如果可能就多给她说话,这样才能拖住他。
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明了,⻩姗一定是想投河自寻短见。⻩江河夫妇哪敢怠慢,开了车就向⻩河大桥疾驶而去。和省城相比,北原市离大桥较近,等⾼寒到达⻩河桥边时,⻩江河也驱车赶到了。
在桥的中间,⻩姗骑在西边的桥栏上,腿脚一个栏杆外,一个栏杆里,⾝子倾向栏杆外。桥两边的灯光一如既往,照彻整个里面。东南风呼呼作响,⻩姗嘴

发紫,弱不噤风,稍一松手,就会坠⼊⻩河。
几辆过往的小车停在离⻩姗不远的两边,大概有七八米远。司机们有的探出头来,有的⼲脆下车,他们把目光都聚在这位年轻女人⾝上。河

的风在夜晚肆

着,吹拂着⻩姗,她的头发有些凌

。在桥边的路灯下,人们影影绰绰能看清,这是一位美丽秀气的女人。人们议论纷纷,有个年过半百的老司机劝说⻩姗说:“姑娘,人生在世没什么想不开的,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,只要你肯说出来,大叔我一定帮忙。下来吧。”一位年轻的司机对四周的人说:“这位姑娘肯定是失恋了,何苦呢,东方不亮西方亮,人生无处不青山嘛,失败了重头再来。”更有一位中年人说一口流利的陕西话,劝说道:“人活一世,草木一生,来世上走一遭不容易,无论发生什么事,咬咬牙就过去了,何必年轻轻的就去做孤魂野鬼嘛。我认识一个曾经想死但是被人救活的人,问他是否还杀自,他一个劲儿地头摇,告诉我说再也不会做傻事了,我问他为什么,他说将死之时很难受的。姑娘,你还是下来吧。”
就在善良的人们想尽办*劝说⻩姗时,⾼寒和⻩江河夫妇几乎同时赶到了。⾼寒刚想接近桥栏,⻩姗就松开一只手,用行为语言告诉⾼寒说:你敢再前进一步,我就跳下去。张曼丽向她扑过去,被⾼寒止住了。张曼丽哭着哀求⻩姗下来,⻩姗只哭不说话,张曼丽就问为什么要这样,⻩姗只有一句话:我不想活了。然后再无话说。直到现在,她也不愿说出事情的真相。她不愿丢人,也不愿⾼寒丢人现眼。⾼寒急得毫无办*,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“⻩姗,平心而论,我和你结婚后没有故意对不起你,即使有,也是迫不得已,现在说不清楚。我是个穷小子,只是多读了一点书,总觉得配不上你。你大概还不知道,你的腿永远难以痊愈了,但我痴心不改,对你一如既往。你要跳就跳下去,你不活了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?要真的想不开,你就跳吧,咱们到

曹地府还做夫

。”
此话一出口,张曼丽抡巴掌狠狠地朝⾼寒打了下去,斥责道:“你这个混蛋,都什么时候了,还要说这种混账话。要是姗儿有个三长两短,看我不活剥了你的⽪。”
“只要她敢跳,我就跟着跳下去,你想活剥我都被不可能了。”
桥下⽔流“哗哗”桥上夜风阵阵的。就在⾼寒和张曼丽斗嘴时,⻩姗说了句:爸妈,再见了。说完纵⾝跳了下去。
在场的人都惊呆了,张曼丽瘫倒在地。⻩江河和众人挤着跑到桥边,趴在桥栏上往下看。
⾼寒二话不说,跑到桥栏边不假思索也纵⾝跳了下去。河⽔依然哗哗,只是在“哗哗”声中,人们听到连续两次听到“普通”的声音,就像两块石头先后坠⼊河中。夜风阵阵,人们都傻眼了。
那个载⾼寒来的出租车司机赶快把车开到桥栏边,用车灯照着河面,但什么也没有看到。
连续两个人跳进了⻩河,大桥上一片混

。人们纷纷靠近了桥栏,扒着栏杆往桥下俯瞰。出租司机的灯光只能照到远处,却看不见⾼寒和⻩姗跳下去的⽔面。
张曼丽哭着跑到桥边,抓着栏杆就要往下跳,⻩江河揽住她训斥道:“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,安静会儿。你要再跳下去,我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。”说完掏出电话,拨打了119救急电话,对着话筒就吼叫。
“喂,我是市委记书⻩江河,我现在⻩河大桥上。有一女子坠落河里,请多派人手马上前来,告诉你们的队长,十分钟之內如果赶不到,就地免职。”
⻩江河挂了电话,环顾四周,对人们说:“刚才你们也听到了,我是市委记书。跳下去的是我的女儿,如果谁能救起她,我将不惜重金酬谢,除此之外,还要重重提携,决不食言。”有一个会⽔的年轻人马上接嘴道:“你不要着急,现在是舂天,上游的⽔库又在控⽔,河⽔不深,⽔面也不宽,据我推断没什么大碍。”然后把脸扭向大家,说:“如果谁的车里有绳子,请拿出来,再给我找一只电灯,我下去。”张曼丽听他一说,马上来到他的⾝旁,颤抖着声音说:“不管你是否能救出我的女儿,我定当厚报,绝不反悔。”
说话间有人拿来了两

绳子和一个充电式手电筒。众人纷纷帮忙,把绳子的一端拴在靠近桥墩的桥栏上,小伙子把电筒别在

里,抓起绳子就往下爬。
小伙子说的没错,⾼寒紧跟着⻩姗跳进河里,本想河

该是波涛汹涌,漩涡连连,险象环生,可是当他跳下来接触到⽔,才发现⽔深只能淹没腿大。他一阵⾼兴,心想姗姗就是想死,也不能如她所愿了。他镇定下来,马上四处张望,开始寻找⻩姗。
天上没有月亮,只有繁星点点。⾼寒借着星光四处搜寻着河面,可

本见不到⻩姗的影子。他一边喊叫着⻩姗的名字,一边在跳下去的地方来回地走动,如果⻩姗在⽔里,他一定能踩到。⾼寒趟着⽔在方圆十几米的范围內来回地走动,脚下泥沙松软,哪里有⻩姗的影子。
“姗姗,姗姗,听到了回话,我是⾼寒,是你的寒哥。”⾼寒的叫喊嘶声力竭,连绵不断,其间夹杂着无尽的期盼和凄凉。可河⽔哗哗,无人应答。
小伙子下到河底,先问⾼寒情况。⾼寒如实相告,小伙子打开电筒,把四周照了个遍,还是不见⻩姗的踪迹。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,桥上的消防队员赶到了。队长迅速听取了⻩江河汇报了事情的经过,当机立断指示,兵分两路,一队人马立即从桥上下到⽔里,另一队人马原路折回,从桥东下去,在下游寻找。
队长亲自指挥,消防队员系好绳子后,一跃而下。从桥上到桥下,不到一分钟。
桥上的人心急如焚,桥下的人仔细搜索。他们竭尽全力地搜寻,搜寻的结果很令人失望。直到凌晨三点,⻩姗犹如泥牛⼊海,杳无音讯。队长对此也深感纳闷。
“⽔深不及

部,既不能淹死人,也不会被⽔冲走,可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会不会在他跳下去以后由于速加度的原因陷⼊泥沙?”⻩江河问道。
“这种可能

极小,几乎是零。⾼寒比她的体重还大,跳下去就没事,为什么单单就不见了她呢?要不我来试试。”
不等⻩江河同意,队长走到桥边翻过栏杆纵⾝就跳。⻩江河深受感动,扒着栏杆往下看,队长跳到⽔里马上就站起⾝来,仰起头来向⻩江河招招手,告诉⻩江河,证明他的判断没错。
这是一团解不开的

。看来再寻找下去奇迹也不会发生,等队长爬到桥上,⻩江河再次询问可能发生的情况。
“我认为,⻩姗求死不成,可能在⾼寒下⽔之前已经上岸走开了,只能有这么一种情况。人在不可抗力的作用下会溺⽔死亡,但是,如果不是⽔強行进⼊体內被呛死,在自然状态下她就是強迫自己喝⽔,也难以死亡。”队长分析说。
⻩江河点点头,无言以对。他望着河面,希望奇迹的出现,⻩姗会像往常一样,听到他的叫声就向他扑来,⾼喊着爸爸。
队长经过⻩江河许可,下令消防队取消行动。⾼寒浑⾝

淋淋地站在桥中间,犹如落汤

一般一动不动。张曼丽早已哭得筋疲力尽,不想说一句话。⻩江河走到⾼寒⾝边。
“跟我回去吧,有些事我还要问问你。”
⾼寒不吭声,跟在⻩江河的⾝后上了车。张曼丽瞪了⾼寒一眼,恨不得把⾼寒凌迟处死,千刀万剐了这个冤家。但她实在没有力气了,她⾝在伤心的旋涡中已无力自拔,已经没有力气去搭理这个该死的畜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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