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从开始见时
要债的人也是天天电话信短不停,甚至后来都上门堵来了。没办法,他们将房子车子全卖了。
甚至连苏文婧的美容院都转让了,可依旧是杯⽔车薪,听到苏文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电话里说着,我平静的外表下,竟然隐隐有些舒畅。还真是风⽔轮流转,这么多

悉的一幕啊!
那一年,自己因为同样的问题,那么求他们,他们还是拒绝了。现在这一幕倒是反过来了,命运这东西,还真是奇妙。
我将那年他们对我说的话,一字不动地还给了苏文婧。确实,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买单,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解决,你当初你帮我,我不恨你。现在我不帮你,你也别恨我。
这很公平,不是吗?那之后,我直接把那张机手卡卸了。去年过年回去的给村里几个长辈拜年的时候,却听他们谈起姐夫的事。
让我没想到的是,他竟然被

的走投无路,直接跳楼杀自了,我心里有些唏嘘,也是啊…我那一年欠了十五万,都动过轻生的念头,何况他欠了两个多亿,清明时节雨纷纷,路上行人

断魂。
在我记忆中,每年的清明节,好像都在下着小雨,今年也不例外,只是等我到了⽗⺟的坟头时,却意外地看到了两道⾝影。
是苏文婧,似乎并没有多少变化,只是脸上憔悴了许多。站在一旁的应该是她女儿,一眨眼,都过去十一年了,当初那个七岁的小女孩,也出落的亭亭⽟立,长的和她妈一样漂亮,按照年龄算,今年应该刚満十八岁。
我看了两人一眼,也没理,视若无睹地拿出香烛,然后跪在⽗⺟的墓碑前点燃,行过礼后,点上香烛,开始烧那些纸钱。
我心里知道苏文婧进来来⼲嘛,前几年怎么都没见她来,偏偏今年来了,我心里有心气愤,觉得她抱着别的心思来给⽗⺟扫墓,是在亵渎⽗⺟的墓碑,我手里拿着酒杯,倒了几杯酒洒在⽗⺟的坟前。
本来有好多话,想给⽗⺟诉说一番,可旁边站着那⺟女俩,我只能在心里对他们诉说,但愿他们能听到。
这期间,苏文婧⺟女俩也一直没说话,直到我要离开的时候,苏文婧急忙走过来,一把拉住我的胳膊,眼含哀求你说道:“文钧,我们谈谈吧!”
我一把甩开她的手,淡淡地说道:“不用了,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,在⽗⺟坟前,我不想和你吵架。”说罢,我便径直离开了。
刚走到车前,苏文婧却突然拦在我面前,手里还拉着她女儿,看了看我的脸,有看向她女儿,催促着说道:“嘉瑜,还不快叫舅舅。”
“舅舅。”林嘉瑜这时也软软地叫了一声。尽管我心里清楚,这些都是大人之间的事,和孩子没关系,可一想到,那年从她那稚嫰的嘴里说出的伤人的话,我还是释怀不了,小孩子不懂事,受大人影响,童言无忌?我不想这样安慰自己,不想恶心自己。
有些事发生就是发生了,你小时候给别人一刀,别人会因为你是个小孩子,就会原谅你?我承认我不是圣人,我的道德也不⾼尚,我的心眼有时候也小,如果是别的孩子,无意间骂我一句,我可能就是训两句就过去了,可我这个亲外甥女那句话,就像把刀子一样,正好揷在我最虚弱的时候。
我平静地看着一眼林嘉瑜,淡淡说道:“别,不用,我和你家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随后我又对着苏文婧说道:“该说的话,我上次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,就不要在费口⾆了,我不想在这里打扰爸妈的安静。”
“文钧,你真的想

死我们娘俩吗?”这时候面前的苏文婧突然眼睛一红,语气已经有些哽咽,听到这话,我心里顿时又生气又想笑。“呵呵!苏文婧,我

你们娘俩?”我用手指着自己,一脸不可思议地问着她。
“你脸呢?是我欠你的?那年我求你的时候,你们一家人是怎么做的,你有没有想过,我万一想不开轻生了呢?那年你把我扔在⾼速上,有没有想过万一我被冻死在那个夜晚,或者被车撞死了呢?
是,我那几年确实做了不少混账事,但我是谁?我是你仇人吗?我是你亲弟弟啊!你举手之劳就能扶我一把,可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凉薄?好吧!
最后我也想通了,帮是情分,不帮是本分,我也没什么说的,那你就守好我们之间的默契,你遇到事时,也别来找我。”人在⽗⺟面前,总是会将委屈的话说出来。
我也一样,站在⽗⺟坟前,我克制着声音,将那些委屈一一低吼了出来,我一番话,将苏文婧说的満脸愧羞,她女儿似乎对那些事还有些记忆,此时也低着头,看不见表情,不知在想什么。
“文钧,是姐姐错了,这些年我也很后悔。现在你姐夫已经没了,你让我我们娘俩怎么办?房没了,车也没了,就连美容院也没了,后面还有一大堆债,每天东躲西蔵的,我倒是无所谓,嘉瑜才刚上大二,那些亲戚找不到我,就去学校找嘉瑜,你让她以后怎么办?”苏文婧越说越

动,越说越委屈,眼泪珠子不停地流下来。
“呵呵!你会后悔?你是什么样的人,不了解?再说,你老公欠的钱,和你有什么关系,不行就警报啊!”我记得欠债人如果⾝亡的话,如果子女或配偶不继承他的遗产,就不会承担他的债务。
过了半天,苏文婧才支支吾吾地说道:“有一部分是我们的夫

共同债务,还有一笔行银
款贷我是主贷方,我在朋友那里也借了不少钱,现在我已经被強制执行了,所有的行银卡,还有机手支付软件全被冻结了,超过几百块钱就直接被划走了。再说他那些亲戚朋友可不管这些,他死了就来找我,找不到我就去找嘉瑜,察警能那他们怎么办。”
“自作自受,怨不得别人。”说实话,在这时,我已经有些心软了,但我还是咽不下那口气,最后还是狠心说道:“上车吧!送你们回去。算是我最后的情分了。”
我注意到旁边没有停车,估计她们俩也是打车过来的,说完,我便直接上了车,苏文婧⺟女俩对视了一眼,也跟着上了车。从老家会魔都的路上,我几乎一句话没说,苏文婧却是一路都说着她现在的艰难和无助。
和她老公的共同债务有一千多万,加上一些别的借款什么的,下来七七八八也几千万了。现在的她已经被拉⼊失信名单了,机飞⾼铁这些都坐不了。
去年年底的时候,为了躲债,苏文婧躲到了一个小镇子上,可那些人最后直接找到了她女儿林嘉瑜,虽然也不能拿林嘉瑜怎么样,但这种事要是在她学校传开来,她以后还怎么上学。
到了现在,她甚至连女儿的生活费都拿不出来了,我应该是她最后一个寻求帮助的人,也成了她最后的一

救命稻草。
苏文婧不是傻子,她精明的很,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当初是多么无情,她只是再赌我没有她那么无情,所以她从开始见我时,就不断试图唤起我心中那份亲情,一再反省着她之前的错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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